茶洛

【剧版续写】寿考不忘（三）

（这一章沈教授依然活在梦里……活在猜想里……活在话里，嗯，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了(ﾉಥ益ಥ)）
  剧版+原著+私设+少许分析的虐梗，清水、cp正逆无差，慢热。结局扭转点的关键为剧版中小澜孩穿越到万年前遇见小鬼王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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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界与鬼界随都是阴地但煞有区别。入了冥界被带到地府后有罪则审，无罪则过了奈何桥，再饮下三碗孟婆汤便可忘却此生多情种，若不愿便只能坠入忘川河或是守在三生石旁作为看客看尽或是寻尽那人一世又一世——直至忘却了自己的姓名，成为了孤鬼再难入轮回之道。”獐狮看了眼四周围着的特调出众人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刚停下，一个装满水的玻璃杯就“咚”地一声放在了他面前的长桌上，水荡出了一滩。
        赵云澜看着獐狮顶着自家父亲的脸嘴角一抽的样子赶紧用衣摆擦干那滩水嘿嘿一笑，殷勤地一手握着杯子一手垫在杯子底下弯着腰毕恭毕敬地将杯子凑到他跟前，“这不刚刚倒太满了嘛，这下七分满刚刚好！您润润嗓慢慢说，咱不急。”等着獐狮把杯子接过，他就一屁股坐上了桌子微微一笑地朝着他看，手里却晃着小郭的电击棒。
      獐狮不由冒出了冷汗，偏偏赵心慈没有出来的意思，也静静地呆在体内一声不吭。獐狮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像模像样地清了清嗓子，等老楚肩头的傀儡娃娃有了欲动之势才继续道：“他们要么入地府当差要么就只能在冥界和人间游荡，当然若是生前积攒得功德多就能到鬼界过日子。”
      “鬼界是什……什么……样子？”小郭写字地手抖了一下，突然觉得周身有些阴冷。
      獐狮笑了笑，“就跟人间一个样，若不是没有影子和鬼是没有温度的话你根本就看不出来区别来。”说着他意味深长地朝小郭那处望了一眼。小郭顺着他的目光往后一看却什么都没有，可一回头獐狮依然笑着望着自己这边，他说：“年轻人，像你这种说不定吃点苦还能练出个散仙做做。”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郭长城地印堂，“啧啧啧，这功德就是我这个活了这么多年的鬼也未曾看见过啊。”
      郭长城被他这直勾勾的眼神吓得脸色一白本子一扔直接缩楚恕之身后，颤巍巍地露出一只眼睛来。
赵云澜见他依旧这胆小如鼠的样不免有些恨铁不成钢，指着他一股气憋胸膛里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半晌后只能放下拍腿摇头，“小郭你说你这毛病，唉唉唉……”
        “诶，破碗，要这鬼界真有你说得这么好你怎么不去？”祝红抱臂绕着他打量，总觉得不大对劲。
        “不是我想不想去，而是你们是有所不知啊。”獐狮叹了口气，“众人只知地府和鬼，却不知那冥界与鬼界交界处有四大家族坐镇分别是修、罗、玉、莲四宫，玉属寒坐北，莲亦是凉性却有暑气才能开坐南——”
        “打住，打住。”赵云澜先是抱拳作揖，然后掏了掏耳朵，“我带你回特调处不是让你给我科普这些神神鬼鬼的，我要真想知道我直接翻书就好了。别啰哩啰嗦地，有话快讲，有屁快放，你别以为你顶着老头的脸我就没法收拾你。”
      “诶……年轻人……”獐狮叹了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才再次缓缓开口，“你们是查不到的，他们非人非神非鬼非魔，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从何而来，也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居住在那处，只是六界除去不清晓的人界外都得敬他们几分。”说着他转头看向了青筋已经开始跳动的赵云澜，“你知道沈巍为何在上古时代叫做‘嵬’吗？”看见赵云澜有些发懵的表情他才笑了一声，“那是从山里走出来的鬼，是鬼王。”
这么一番话彻底把特调处众人弄得云里雾里的，理不清。
      “嘶——打住，打住，可沈教授有血啊。”林静推了一下眼镜，做出一个停止的手势，“鬼难道会流血？”
      “他在三界行走万年汲取天地之灵气，又身担重任所以阴德颇高，加之沾了人界的浊气有了七情六欲，再灵透也会有了血肉。”獐狮眼皮一跳，跳起身，“我想我大概知道黑袍使大人现在在哪里了。”
      赵云澜眼睛一亮，跳下桌子抓紧了獐狮的肩头，手有些不受控制地发抖，“小巍在哪？！”
      “你们之前说那天天刚蒙蒙亮有一封空白的信送到特调处，可它却在6点整时浮出了一行字提醒你们项链里的糖纸有符可以代替灯芯，大概在正午十二点时什么的字连同纸都化作了灰——”獐狮身子一晃，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是修，修宫主东，东是太阳升起的地方，正午后太阳西移为罗宫主处，修罗两宫之主在六千年前干戈载戢，从此互不相担，所以修宫的信讯在人界是日出之时浮现正午之后消散。”獐狮背着手绕桌子走了几圈，最终扣了扣桌面，“赵云澜——你说这是福是祸啊。”
      赵云澜闻言心中一惊。
      “日出代表生，而这六千年以来南北两主无意争权，罗又对修避让不急，因此四宫之责由修宫一主担当，这权自然而是他囊中之物。”
      “不是，不是。”大庆迷迷糊糊听了这么久终究是忍不住化作了人形，蹲在桌上看着这嘟囔着的人越发奇怪，“老猫我怎么就听不懂破碗你说些什么呢？什么修啊罗啊，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小鱼干吗？”
        赵云澜一巴掌拍他脑袋上，赶忙搬了张椅子放獐狮后边，露出八颗牙殷勤地弯腰用手擦了擦，“有失家教，我的错，我的错，您继续，别理他。”
      “上古逸事多了去了，也没人用笔一一记录，许多事发生了随风一吹便散了，你不知道正常”獐狮用手指蘸了水依照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写下四个字，“这四字是坐镇四宫的名字，听说原来不是这么四个字后来不知怎么的传着传着便成了这四字，四宫凡有子弟出生便会不知道是进行一种特殊的仪式判断他到底是否是未来的一宫之主，当他们十七之时原先的名字便会被夺去，取代之称宫名。”獐狮掐着手指来回算了一圈，“鬼王为阴，德为阳，修属阴却偏掌生，这实在是合啊。”獐狮与他对视拍掌一笑，“昆仑，你应当认得他的。”
      赵云澜百思不得其解，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我？”
      “对的。”

      “呦呵——”赵云澜一手指着他不住地晃摇，一手捂着脸不住地低笑，“破碗啊破碗，你这老年痴呆了吧？我之所以是昆仑这是因为他死了结果被我碰上了，然后我就莫名其妙地被安排假扮成了昆仑。”说着耸耸肩。

      “赵云澜是你，”獐狮却是极为认真地摇头“昆仑也是你。只不过你们是第一世和后世的区别。若没有昆仑的魂魄转世你也就不是现在的赵云澜，黑袍使大人的存在与那道符便是对证。”獐狮咳了一声没忍住又喝了半杯水，“鬼王是昆仑的三颗魂火而生，那道符也是当年昆仑所赐佑身，后来按照轮回天理昆仑被派下凡转世渡劫不幸被人所杀，而后世的你恰好通过时空隧道降临在那个时代，所以你被当做了昆仑。这就是轮回，赵云澜是你，而你是昆仑的转世，归根到底你便是昆仑，不然那符纸也无法取代你的存在。”

      赵云澜小鸡啄米般地点点头，摸着胡茬想了好一会儿才消化里面的内容。大庆这只老猫这就是比不过人脑，依旧蹲在桌子上皱眉挠头。赵云澜偏头看了他一眼，刚想说点垃圾话嘲讽一下他，就被他踩桌上的鞋吸引住了，“你这鞋？”
      大庆得意着晃了晃脚，“破碗之前发奖金买的，人家可比老赵你大方多了，小鱼干都是两倍。”话没说完就被赵云澜一报纸打回猫型赶了下去，“胖不死你！这个月小鱼干扣下。”说着又转身搓着手掌嘿嘿一笑，“您继续。”
      獐狮到底是看着他长大的，看他这样难免有种家教失败，养了地主家的傻儿子又像是作揖的毛猴的挫败感，不由揉了揉额心，“那张符纸应当是被大人实现封入了毕生功德，以防不测之需。镇魂灯‘镇恶者之心’就是用功德来镇压邪气。”獐狮仰头看了眼头顶摇晃的灯，“当那串项链掉在你面前时应当就是大人给你的暗示了，你却偏偏不长个心眼白白受了这么多苦。”
赵云澜突然就闭嘴不再出声了，手忍不住伸进裤兜里摸了摸那颗快被捂化的棒棒糖，芒果味的，是沈巍报之以青眼的。

      ——值得吗？
      ——值得。

      为了一场虚幻，负重而行，万里不息，万年苦守，值得吗？
      值得。我本是天地散魂，可你却落下三颗魂火赐我一命，这条命是你给的；我本无姓名，可你送我巍峨千山授之以名，我的名亦是你给的；我本无情，可偏见你惊鸿一瞥，从此拨乱我心，多情依然是你给的——我能做的便只有献上我的一点心头血，护着你守着你只盼你一世安康，哪怕我独行万年。

      “若是大人在修那处就好办了，修掌管鬼冥妖魔人五界交汇关口，玉帝和上神都对他敬礼三分，人人都说天命难改——”破碗笑了一声，“可偏偏此人却了得，他能集齐破魂让有亡者生。我曾见一本古籍残页写到鬼王曾事与地府与修有过交集，加之那封书信，我想大人的魂魄应当已是集全，若能央修到地府借判官笔在大人名册处画下还阳符便能环生。”
     
      听到这众人的眼睛有了几分亮光。
      可破碗却又摇了摇头，“可这修却是个混世，性格古怪难以捉摸，求他办事必须得和了他的心意才行。”
赵云澜一屁股坐沙发椅上，把脚搭上桌边嘴里的电子烟抽得啧啧响。林静被烟呛了一口，不免不满道：“老大，就你这抽法，电子烟也不顶用啊。”
      赵云澜瞥了他一眼，“这个月的奖金扣了。”林静又是一顿装模作样地哀嚎。烦得赵云澜一本书压他脸上，“啧，破碗，你说说这修他老人家喜欢点啥？”
“稀奇古怪的东西。”
“林静的倒腾的那些算吗？”
“要独一无二的。”
“他倒腾的不也是独一无二，一无是处嘛。”赵云澜摊手，“这不就结了，东西送过去，人换回来，多划算。”
      獐狮抽了抽嘴角，“为了不坏我别称神农杵的名号，我告诉你，他这些都不要。”
      “那有啥？寻个古方祝他老人家寿比南山？”
      “人家面容也就是个少年模样，你确定你还换得回大人？”獐狮深呼一口气让自己别被憋死，“修这人面貌上成加之权跨几界奉承谄媚或是为之痴迷的足矣塞满十个你这个特调处，世界珍宝都被他收尽，无论男女都有愿伏在他床沿寻欢之人，谁会在乎这点东西。”
赵云澜吃瘪地剥开了原先裤子里的那根糖，含在嘴里用舌头翻了几翻，突然惊起“也对，我的大宝贝都给——等等，男女通吃？那我家大宝贝——”
      这一会赵心慈终于忍不住占据了身体，冷着脸对着桌面一拳，“我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个天天想着这门子事的儿子！”可不消一秒就又被獐狮抢回了主权，“咳，老兄先别气，等我把话讲完。云澜你得相信沈教授……”
      “我信！我大宝贝很迷人！我——”
      “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两只兔子能做什么？！”獐狮觉得自己有些血压上飚，“凭借我对大人的了解他定会寻回来，但是他肉身已化灰又无功德护魂怕是难以显形，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应当是寻路通往忘川河和为大人准备躯壳。”
      林静忍不住摸了摸手臂上惊起的鸡皮疙瘩，“嘶——哪里来的尸……”话没说完就被傀儡线缠住勒脖子。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