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洛

就算离开,也不愿抹去自己的痕迹。

【旭润】孑然(一)

*大概是个单向暗恋苦情的故事

*设定病弱美人受

*人设只限于剧版

“原来这浩荡天地间,终究只有他一人,孑然一生,孤独且不得终老。”

        千年来,众仙已经习惯了每日手持玉笏武左文右迎着晨曦从南天门浩浩汤汤快步走向九霄云殿,觐见早已在主位坐定的天帝。

       虽说天帝润玉当年夺位的手段难免有些令人诟病,但他自登基以来勤勤恳恳几千年,虽不致呕心沥血却也是披星戴月、日日批奏不曾停歇,五界归顺、魔界结好、六界昌平一派欣欣向荣,那场闹剧也就在闭口不谈中逐渐淡去了痕迹。现让下众仙唯一忧心的便是天帝的后嗣。

       要说天帝的相貌是六界顶好的,自其还是殿下时就被称赞为“秋水为神玉为骨”——双瞳翦水眉同峰、面若皎月齿似贝,立身如竹步乘风,就算是繁文锦绣冗衣着身、十二玉旒遮面也翩翩如临玉树难掩其逸彩。可以说把全天下描写美男子的词句放于他身上也不为过——可他们的陛下却从未后妃,曾经有立先水神长女为后,但……唉……此般耻辱不提也罢。但偏偏天帝是个痴情种自其在魔界殒身后天帝后宫便再未有过他人,形单影只,更别提有后嗣出世,可怜了自己,也可怜了六界多少钟情者,更操碎了这些仙臣一地的心。

        就这样当润玉称帝摸约六千多年时第一次罢了早朝,帝君休朝本并不算怪事,但润玉六千年如一日连夜不寐地批改奏章只为不耽搁次日早朝,这就不同寻常了。众仙退下不免议论纷纷,有的说怕不是喜事将近;有的又担忧莫不是身体抱恙,总之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不知是那个小仙暗自耍聪明跑去姻缘府想探探情报,却被月下仙人冷哼着赶了出来,“谁探得清你们陛下的心思,走走走,莫扰老夫清梦。”

       而此刻正被仙家念叨而浑然不觉的天帝正靠璇玑宫的床头,着着一身绿裳痴痴地望着手里的铜镜,松垮的衣领处隐约可以窥见那皮肤下突起的骨头。

        铜镜里边印像着凡间小居,用干木堪堪束成的篱笆在木屋前围出一块空地,再仔细看可以看见一个与天帝面像的孩童正趴在女子的膝上望天嘟囔,那女子面若桃花柳眉微展,粗布荆钗也难掩她的美貌。不知过了多久这二人才起身离去,润玉却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面镜子,直到一布衣男子持酒出现时他忽地就笑了,眉目舒展开来没有了平日的威严,只有流光在双眸中流转千回熠熠生辉,他修长的手指在镜面发颤地描了一回又一回,仿佛那是名家手迹,临摹千百回也不为过。

     “旭凤……”他喃喃自语,眼尾在一声声低唤中泛起了红,随着殿门敞开凉风侵入地那一刻润玉眉头一皱突然无力地倒伏在靠枕上咳了起来,咳得浑身发颤、咳得撕心裂肺,咳得胃部随着身体一起抽搐,到最后只能伏床呕吐。

        “陛下!”推门进来的女子惊叫着跑向床边慌乱间不知道打翻了什么,一股苦涩冷凝之味弥散开和浓郁的安神香混在一起让人感到眩晕不已。那人及时端出痰盂放在脚踏上,润玉干呕了许久最终只是吐了一点酸水参杂着血丝。

       润玉胸膛剧烈起伏着喘息了半晌才看清来者,“邝露……”

        邝露递茶供他漱口,忧心忡忡地望着他,“陛下要不要再请黄岐仙官来——”话未说完变被润玉摇手打断。他斜睨瞥见滑落在床侧的铜镜,那里的场景已经转换到房内,之间佳人成双对,四眸相对含情脉脉,红烛相摇曳……

       “本座休息一下便好了。”润玉冷脸挥袖去了铜镜上的法术,在邝露的搀扶下调整了位置重新躺下闭目养神,“你也去歇息吧。”

      邝露在一旁犹豫了许久才起身将床侧的维帘放下,轻声问道:“明日……陛下还要下凡去探望吗?”可却等了许久都没听见回应,就在她以为润玉已经睡下打算离去时,帘子里又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只见一面铜镜掷了出来,“不了,今日已是耽搁了政要,还是改日再去好了。你明日寻些玩意儿带下去替本座赠给棠樾,好生同他讲他会明白的。”就这么几句话,润玉却是喘着换了好几次气,那气音如同抽丝一般,“况且本座也不愿让他们看见这般丑态。”

         邝露哑然,泪珠却在眼眶内打了几转最终只能叹了一声气,屈身将那面铜镜拾起放在桌案上,弯膝行礼后才退下,只留下诺大宫殿中央的那张床——两床被枕却是一人独眠。

        此夜漫漫,溜进来的魇兽只觉得今晚的梦又涩又苦又咸,让它直吐舌头没了其他的食欲,便只好乖巧跪趴在踏案上一点点蹭着那一只搭下来的手,摇头晃脑地想要将它拱热……

       “旭凤……”

       人间百味,天宫却只剩清冷……

       他终究是个万年孤独的命理。

       第二日,九霄云殿的天帝一如往常地端坐在高阶之上睥睨座下苍生,一人独尊,无问寒凉。

        

评论(8)

热度(222)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